一直想去北京一趟,但總覺動機不純,決心也不堅。 一星期前覺得心態漸趨單純堅定,便著手清理難關。簽證關:我的名字在網上已久,會不會不批?到那邊讓不讓進? 正念一出:該你去就去的成,即使你的名字在螢光屏上,他也不一定看得見(結果這方面一切順利)。夫人關:太太不修煉,開始想留一封信不事先告訴她。但又想還是坦白一些的好,不要造成不良影響。便曉之以情:做人要講情意,要做仁義之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大陸政府對師父,對法輪大法這樣不公平,我們做為弟子得到的那麼多,付出的卻那麼少,真是愧以為人哪(人這層理都沒圓融好)!說到這我忽然發自肺腑的一陣慚愧,不由自主的哭出聲來(後來想起也許是終於能一吐為快了吧)!太太好半天沒出聲,緩過悶兒來,還是大喊大叫:有他沒我,要去就離婚!她在一邊吵著,我心裏很平靜: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去是一定要去的了(回來後也是風平浪靜)。我修煉後由太太掌握經濟動脈,自知她在火頭上,手縫裏漏不出來那麼多錢來。於是借了錢,安頓了孩子(給孩子講清了去北京的道理)等,也就上路了。
到後:
西北航空公司和中國航空公司聯合開闢了紐約-底特律-北京航線,才十三、四個小時就到了。以前來過北京,北京不愧為都城,有王者氣概。道路寬敞,樓寓進退錯落有致,乍一看上去一片升騰景象。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卻沒有了過去北京人的那份質樸大方,也許街上逛的都是遊客吧。來到北京不到兩小時,已被坑了三次(典型如三輪車夫拉一段路要價25元,後來知道坐出租汽車走大約三倍的路也只不過10元)。雖心裏還算坦然,也知道這方面的計較心還有。
24小時內去了三趟天安門廣場,在便衣、軍警、白藍相間的警車前走來走去,既沒人問我(有便衣欲問又罷)也沒見大法弟子(後知大法弟子被帶上車後都要蹲下,從外邊看不到,滿後就開走),有幾分失望。兩個早上去了三個公園,不見大法弟子煉功身影,只有老太太、老爺爺們甩手拍腿,又覺幾分淒楚。
在公園裏山頂上煉了一會功,不想過早地被抓,便回到旅館裏寫了一封致黨政領導和幹警們的信,然後想靜下心來讀會兒書。但心怎麼也靜不下來,找不到大法弟子,手上的大法資料怎麼辦呢?放在箱子裏上訪搜出來罪加一等,扔了?不行,散發給老百姓?抓住怎麼辦?注意力回到書上看到了:--我們有些人開了天目,發現用眼睛看上去是紅的,在另外只相差一層的空間中看它卻是綠的。一下明白了:人雖然來了維護的還是自己。我們修煉不是要站在一個很高的基點上看問題嗎?讓人知道大法真相,宇宙的理是高一層的理,任何阻礙這行為的不都是低層的理嗎?第二天早上串街走巷,還是有點緊張地把資料都發出去了。事情辦完了,頂著晨風,臉上微微發痛,心裏卻格外地輕鬆。也許是鼓勵吧?剛好碰上了前一天早上怎麼也找不到的正宗北京早點口。
上訪:
像想像好的那樣,平靜、自然的走向兩位武警,我向他們闡明來意。兩位武警幾分詫異,幾分緊張,不斷地趕走欲上來圍觀的人後,便幾次追問:「誰派你來的?」當確信只有我一人後,便將我帶去一輛大巴(現場指揮部吧?)。看了我的證件後,便向我要書,我笑著跟他們說:「書哪能給你們哪?我自己還要看哪。」那警察也笑了:那就算了吧。到了天安門廣場公安局,我看到了一屋子的大法弟子們(近百人),有不少站著被關在一鐵欄杆裏,再想看清楚點,一警察便把我拽走了,因為我是國外來的,不讓看。只聽到另一警察有點做勢地對裏面的人叫道:「再不老實,也這樣把你們拷起來!」我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一警察便讓我進了另一房間,那裏又有七、八位大法弟子站在那裏。和這幾位穿著整潔、氣定神閒的弟子說了幾句後,坐那的年輕警察便吆喝著大家不許說話了。
接著我被帶到另一房裏,一屋子的警察,有一個睡得鼾聲如雷,另幾個也一臉疲憊。還有兩個在研究我帶去的《法輪大法真實故事》。一個指著公安部幾年前寫的關於李洪志老師的感謝信對另一人說:這不是咱們發得嗎?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哪?這是真的嗎?另一人不知說了些甚麼,倆個人都在細細地看。在這之後還轉了幾個地方,他們好像都對那份材料很感興趣,也有人讀了我的信。
那天還有三位從香港來的功友在天安門廣場展示了真、善、忍的條幅(在飛機上她們同時聽到了大法音樂聲)。最後接待我們四人的是大概叫「外事處」的幾位警察。他們都是「學外語的」(大概是外語學院畢業的)。人很善良,又那麼地似曾相識,對我們很客氣。給我們錄了「口供」,同時有人張羅著為我們訂當天的回程票(據說現在是國外身份的當天就叫你回去)。我們幾人的機票都不能當天走,而我們不走的話,他們幾位也都不能回家。我說:「就讓我們在拘留所裏住一晚吧」,警察回答:「說住就住,哪那麼容易啊!」看來還不夠資格。飛機起飛前的幾個小時裏我們聊了很多很多--,臨別時竟有點依依不捨了。
如果大家都能這樣以善為本,以誠相待,有事好好商量,該有多好啊!他們自己也承認:這些幹警都是素質比較好的,挑出來做外事工作的。各地警察肆意拘捕、毆打以至將煉功人活活打死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使問題激化,使黨和政府的形像受損,是十分不明智的。
下面是不分時間順序的一些對話:
1。 警察A:「真是的,原來想著兩、三個的,現在可好,鋪天蓋地的。」
警察B嘆氣:「這是甚麼世道!」
2。 警察把車繞過停車場一直開到門口說:「你們那麼老遠來,要把你們送到家門口啊。」
3。 一警察兩次來拿墨水,嘴裏叨咕:真是的,連這筆都不好使,墨水老不出來。
另一警察答腔:「那是因為你的場沒正過來。」
4。 警察教訓:「要以大局為重,政府不讓煉就別煉了。」
學員回答:「那有一天政府不讓吃飯呢?」
警察:「吃飯怎能和煉功比呢?」
學員:「對於修煉人來說,煉功比吃飯還重要。譬如說這位小姐剛才說她過去是藥籮子,三天兩頭病,上學有時一星期請四天病假,現在甚麼病都沒有,你說不讓她煉行嗎?」
警察:「那她可以在香港煉啊。」
學員:「但是,無數的大陸學員也有同樣的經歷卻不被允許煉功啊!」
警察默然。
5 一警察小聲的說:「像我們這種身份,不可能修煉啊。」
學員也小聲地:「在家偷偷煉。」
體會:
最近常見同修提到我們這些人是和老師正法聯在一起的。我在想:在人間正法也就是正人心。偌大的一個中國,每天在天安門廣場發生的事可歌可泣,但好像與市民關係不大。一警察說:「不少人問我,法輪功的事不是完了嗎?」我也有點驚訝,這麼久了,連天安門廣場的警察們還不知道諸如公安部門曾發文讚揚李洪志老師的事。我和他們談起天津的事和中南海的事是公安部門一手策劃的,他們竟然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們況且如此,更不用說老百姓了。師父一再告訴我們要讓人知道法,我們任重而道遠啊。
走前太太鬧得厲害,回來後風平浪靜,像甚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甚至這一走像給我周圍的人心裏炸了一下是似的,使他們重新思考大法與大法的修煉者,使他們產生了一種尊敬。我在夜深人靜時聽著那悠揚的大法音樂聲(大法音樂幾乎不停地伴著我的北京之行),心裏感觸很深。當我們把心放在法上時,前面的障礙只是貌似強大,它會變成鏡子使我們看到我們自己的缺點,他只不過是我們業力的化身,當我們鼓起勇氣跨過它時,我們已經超越了它,它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頭一次發自內心的感激我太太。心中油然升起一陣對大覺者無邊智慧的讚美和對佛法圓融的進一步了解,順著那無形但又真切的通道冉冉傳向那樂起之處。
借此機會向國內同修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