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保持一棵慈善的心。我和我的老闆是好朋友,我常在下班之後去她家。長話短說,在聖誕節前的幾個月中,我開始感覺到與單位裏的其他人關係不太融洽了,周圍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大家對我不好,我感到被疏遠了。我猜周圍一定有不少閒話,大家都認為「他受到了寵愛,他們是情人」等等。在這期間,我的老闆在處理矛盾方面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難,而我則被夾在她和其他人之間,經常處於困境。比如說,我如果用這種方法做事,我就會暴露老闆的一些弱點,而這些弱點是她難以克服的;但如果我換一個方式去做,又似乎是在和其他人做對,追求權勢,不顧友誼等等。於是我告訴我自己:我應該有顆慈善的心,應該總是保持友善的態度,不論事態多麼嚴重,也不論別人如何給我臉色看。我知道,不論別人是否說閒話或搞鬼,我都應該同樣保持和善心態。因此,我不應該在乎別人怎麼談論我。
在那兩個月中,事情並不很容易。有時我並沒有達到我所期望的。作為一個修煉人應該達到的心性標準。我在聖誕節前,經歷了一次和我家庭有關的磨難。有人告訴我一些謠言。開始時我自己感到不高興。這時我想起了師父的話:「煉功人要把一切所得的利益看得淡淡的,甚麼都不放在心上」。我笑了起來,這就好像有人在拿我開玩笑,我差點上了當。但這卻是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玩笑。兩個月之後,所有事實真相大白,我的老闆跟我談這件一直令她不高興的事情,我卻不感興趣。當我聽她講時,我的心裏並沒有勁,因為我知道,不論發生了甚麼,我的心應該總是慈悲的。
多少年來,我一直對人感興趣,試圖去理解人、幫別人解決問題。關心別人,這也許反映在我作為一個護理助理員的工作與我學習針灸當中,當我接觸到大法時,我覺得我做得不錯,起點好。我認為我並沒有對個人名利有所執著,我看到別的人為了地位、金錢、權力等執著爭名鬥利,總認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善意而沒有同樣的執著心。我經常用我對大法的理解去向別人解釋並幫他們解決問題,讓他們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這樣引起了許多反對和矛盾。起初我並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認為這是在還業債。後來我意識到這種所謂幫助別人之心,其實來自於自己對於名的執著。這樣我找到了矛盾的中心,原來是我在製造矛盾,我幫助別人的強烈的願望其實是來自於我對情的一種執著。
過去的十八個月中,當我看到親友遇到痛苦時,這種心變得越來越弱了。隨著我對大法的理解更加深入,我開始停止對別人命運的擔心和干涉。這並未導致我變得冷酷、不關心別人。我只是沒有了那麼多的情。當我放棄了一些對情的執著時,我的慈悲之心就會加深一些。
善與忍是不能分離的。當我發現打坐很痛,我只能坐一個小時,而且只能單盤。如果試著雙盤,我的腿就會滑下來。我覺得太難了。但我逐漸地認識到:心性的考驗和打坐的決心所帶來的考驗是不能用價值來衡量的。前段時間,不論我怎麼變換姿勢,即使散盤我也很快感到了疼痛。我覺得很難。後來有一天,我開始忍著痛苦鼓勵自己:你必須還業。可這聽上去好像是一句空話,對我沒有甚麼鼓勵作用。後來我想起來這個業是因為我傷害過別人引起的,我的心被牽動了。我對自己造成了別人的痛苦感到很內疚,從心裏想把這個業還掉,我不想再帶著我給別人造成的痛苦。打坐從此變成了另一種情況。我可以坐的時間長了,也能忍住疼痛了。現在有時打坐時,我可以達到師父在《轉法輪》中說的那種情況,感覺不到我的腿和頭到哪裏去了,只有我的意念還在,就好像坐在一個像地球一樣大又好像分子一樣小的空間當中。我知道忍受疼痛只是業力轉化的一個很小的部份,但它幫助我悟到了師父所說的「而佛家修善又何止不是修真、善、忍」。在我剛學大法時,我把真善忍三個字分開來看,內心認為真與善好像容易理解,而忍則很難。現在我理解了師父所講的「忍,它是個很強的東西,是超過了真和善的」。
有關思想業和後天的觀念。去年夏天,有一次在我正要打坐時,突然間有一個想法跳了出來:「為甚麼真善忍應該是宇宙的特性呢?這只是試圖逃避現實生活的無意義性罷了」我認為我對法的理解還是不錯的,也應能夠處理好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開始找這個想法的原因。然而更多的想法接踵而來,並且伴隨著越來越強的懷疑在裏面。這時我從內心深處產生了一個十分肯定的想法:「我就是要修善,其他甚麼也不幹。如果不理解真善忍,我不如死掉了。」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奇怪的是,這些想法和懷疑立即消失了。我坐在那裏打坐,感到比以前更靜更定了。那時候雖然我沒有認識到這是思想業在干擾,但我知道我在對大法的堅定上又邁出了一大步。
於是思想業又以另一種方式來干擾我了。大約在今年三月份,一天自我懷疑的思想又慢慢的爬上了我的心頭:「在很多方面你都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修煉人,也許你根本修不成。這大法無疑是好的,但你修不成。」我又開始找這些想法的原因。但我越找它們就越強烈,我的懷疑也變得非常的強烈,幾乎戰勝了我自己。「如果你是個真正的修煉者,你就不應該懷疑,停止懷疑。如果你把自己當做常人,那你就是常人,你看你不能止住懷疑吧。看你是不是個修煉者。」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我仍然在找它們的根源,可它們幾乎征服了我。突然間我意識到:它們不是我,它們是思想業力,拒絕它們!半個小時之後,這些想法退下去了。在後來的幾天當中,它們又重新出現了幾次,但我認清了它們的真相並且可以輕易克服它們了。雖然這聽起來容易,但這是到目前為止我所面臨過的最嚴峻的磨難。我現在學著不去尋求大法中的最正確答案,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我想我應該在努力搞清修煉過程本身的問題上要小心些,不要執著於它,不要過多分析,或試圖做出某些進步。「無所求而自得」,我只要知道師父所說的總是真理,「佛法在不同層次中有不同的體現形式,在不同層次當中有不同的指導作用」。我也堅信大法能夠指導我修煉直至圓滿。